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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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砰的一聲沈悶的撞擊在耳邊炸開, 幸村精市擡起頭就看到無數的枝條纏住小後輩的手腳，像擲鉛球一般，將人遠遠地拋了出去。
“悠悠！！”
“望月悠！”
兩聲驚呼一同響起。
幸村精市腳步一動, 想過去將人扶起來。
“你想去哪？”冰冷的少女聲音在身側響起，脆弱的脖頸被一只手牢牢扣住。幸村精市不禁皺緊眉頭。
“可惡，給我放開他！”
看著突然出現的半妖, 米可瞪大眼睛, 它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潛藏在暗處。
“你好好藏著就算了, 偏偏要自己送上門來。”半妖伸手將它扔到一邊，垂下眼, 語氣略帶嘲諷，“米可，你未免太高估那個咒術師的能力了。”
“人類永遠不值得相信。”
掐住脖頸的手漸漸用力，幸村精市有些呼吸困難, 他看向正以勝利者姿態欣賞這場打鬥的半妖少女, 以及踉蹌著停下腳步的小男孩。
金井暉是偷偷跟在瓊的後面來到領域裏的, 這樣一副勝利者姿態的少女跟他印象裏的那個人完全重合不起來。
而現在, 她還想要殺了這個看起來很瘦弱的大哥哥是嗎？
少年咬牙，一頭沖過去撞開了少女, 而米可也趁機用自己的術式攻擊了她的精神，讓她短暫的陷入混沌的狀態。
金井暉將幸村精市擋在自己身後。
“小時候我很想大聲問問神明, 為什麽要讓我經歷那麽多苦難。”他的表情似哭非哭, “我以為我等到了我的神明, 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
“我從來都沒有被神明註視著。”
金井暉擡起頭, 註視著那雙湖綠色的眼睛, 他突然有些悲哀。
那雙眼睛曾經如此通透美麗，如今卻帶著太多她不該承受的東西。
他動了動嘴唇, 嗓音沙啞至極。
“其實我都知道，我猜得到。”
“姐姐的仇恨，還有父母見不得光的事情。”
“所以我說過要帶她離開。”
【你生來就是這樣的命。】
【你是個妖怪，你的親生母親就是被你害死的！】
【只要你活著就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危險！】
【還不如好好發揮出你的價值，為我帶來財富與地位。】
【姐姐，等我再長大一點，我們就離開這裏吧。】
【我帶你去過人間的生活。】
少女閉了閉眼。
一切都太晚了——
她的生命已經跟那只詛咒連在一起，如果塔洛斯被祓除了，她也會隨之消逝，所以死的只能是那個咒術師。
……
望月悠耳朵邊嗡嗡的響，身上原本的傷口皸裂，造成了很嚴重的二次損傷，鼻尖隱約還能聞到鐵銹的味道。
血液延著身體流下，滴答的落在地上。
燃燒生命力原來會這麽痛。
明明這個少年咒術師已經傷痕累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可塔洛斯內心卻瞬間湧出無比強烈的危機感。
塔洛斯逐漸失去耐心。
它的翅膀已經被雷暴燒成灰燼，皮膚被灼傷的部位傳來刺痛。這一場戰鬥他們二人幾乎兩敗俱傷。
不能再糾纏下去了，它有一種預感，如果不盡快解決掉這個人類咒術師，它會死。
【死】。
這是塔洛斯從未接觸過的概念。
開什麽玩笑！
我可是神明啊！
但是，註視著那雙冰冷淺淡的眼睛，思考突然一片空白。
這樣高高在上的眼神……
為什麽，你比我還像神？
那把短刃還插在胸口，狂暴的力量順著冰冷的鐵器傳導到心臟的位置。
咒靈也有心臟這樣的弱點嗎？
這還是塔洛斯第一次感受到威脅。
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次使用這種無法控制的力量，你會比我先死的。
望月悠的頭隱隱作痛，緊皺著眉，眼前出現了重影。
耳邊的嗡鳴聲小了一些，有誰在大喊著說了些什麽。
透過模糊的視線他看到幸村精市被人掐住脖子，呼吸困難的樣子，眼神不自覺的變得極其危險駭人。
——是我的錯。
如果我設了『帳』，部長就不會誤入這裏了。
如果沒有望月悠，幸村精市應該會像普通人一樣打好他的網球，好好的跟立海大的其他人拿到全國三連霸，甚至是站在世界網球的頂端……
可現在想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
哪怕是死。
我也要保護好他們。
絕對、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他。
望月悠垂著細長的眼睫，福至心靈一般，抓住了那最後一絲靈感。
對抗領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我也展開領域。
“領域展開——”
他張開嘴，用一種極其冷靜的語氣說道。
“朔望晦弦！”
危險！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咒靈一瞬間驚愕。
……怎麽可能。
這個人類的小鬼，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
這樣的年紀，他怎麽可能會學會【領域展開】？！
戰鬥了這麽久都沒見他施展，說明他很可能是在這一剎那習得的。
怪物，這是個小怪物！
咒靈略帶慌張的伸出手，想要趁著領域展開之前殺死它的主人。
但是，已經太遲了。
洶湧的海水以勢不可擋的速度摧毀著這處空間，轉眼之間，咒靈的領域被大海吞沒了，四周頓時靜了下來，低頭望去，大海在腳下起伏著，翻滾著，一眼望不到盡頭。
眼前的場景，不僅讓敵方震撼，就連幸村精市和米可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站在大海上，海水與望月悠的眼睛一樣，是皎潔無比的蔚藍色，月光在海面上彌漫，倒影隨著海浪在夜幕中翻騰變幻，無比美麗。
咒靈的血月被清冷的圓月所替代。
望月悠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左側的額頭到臉頰的傷痕還在淌著血，半張臉被帶著鐵銹味的紅色液體所覆蓋。
咒力已經快要消耗一空了。
思維也越發遲鈍恍惚，望月悠卻緩緩扯開了嘴角，笑了起來。
笑意的起伏牽扯到胸口和背後的傷，傳來劇烈的疼痛。
但沒關系，因為——
他的領域已經展開了。
血從他的眼睫上滴落，將淺金色的睫毛染成了血紅色，另一只幹凈如初的藍眼睛帶著孤註一擲的瘋狂。
“這怎麽……可能？”
咒靈的聲音沙啞，像是從喉嚨裏一點點擠出來。
這是完全閉合的、遠超特級假想咒靈領域的領域。
幸村精市抱著貓，仿佛被人按下了暫停鍵，直楞楞地站在原地。
這是悠悠的……領域？
米可也睜圓了眼睛，心跳瘋狂地鼓動。
望月悠他才11歲！
放在整個咒術界，他都是百年……不，千年難遇的天才啊！
震驚過後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
看啊，這是它的夥伴，它真的撿到寶了啊！
只是，現在還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望月悠轉過身，朝著被他牢牢護在身後的少年走過去，他的腳步虛浮，仿佛隨便一個小孩子都能將他推到在地。可不管是咒靈還是半妖，誰都不敢動。
越過如臨大敵的半妖，懵在原地金井暉，一直來到呆楞的藍紫發少年跟前。
混亂的快要炸開的腦袋在看到這個人完好無損的時候，總算安靜了一些。
他張了張口，卻出乎意料地嘔出了一大口血。
“！！”
幸村精市扔開懷裏的貓，想要伸手扶住身受重傷的小少年，可一時間卻無從下手，他身上的割傷看起來觸目驚心。
望月悠搖搖頭，異能力突然沒有了回應，無法治愈身上的傷口，雖然自己處於瀕死狀態，但他還不會死。
“漂亮嗎？我的領域。”望月悠笑了笑，他好像真的很在乎自己在幸村精市心中完美的形象。
哪怕自己不再美麗，他的生得領域也要繼承他以前的美。
幸村精市握著拳，壓低嗓音道：“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景色。”
這是他的小後輩在生死之間領悟到的生得領域。
幸村精市眼眶發紅，低頭擦掉了眼角的眼淚。
望月悠拯救了他們，而他卻只能自己救自己。
他明明才11歲，這個世界為什麽要讓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戰鬥在最前面啊。
你能不能別做咒術師了？
他想這麽說。
但是悠悠會生氣的吧。
因為望月悠成為咒術師不是為了人類，只是為了有能力保護他所珍視的一切而已。
“別哭。”望月悠抿了抿唇，低啞的嗓音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
一定是被咒靈嚇到了。
藍眸中晦暗不明。
原本平靜的水面仿佛被他的心情影響，形成不尋常的圖案，飽含水氣快速旋轉的氣柱狀水龍卷在海上生成。
內部風速超過每小時二百公裏的水龍卷像一個巨型漏洞一樣在海面旋轉，危險程度不亞於龍卷風。
水龍卷一邊旋轉一邊朝著咒靈快速移動，沒有翅膀無法逃離的咒靈被輕而易舉的卷入其中，皮膚被撕裂，鮮血淋漓的咒靈難以置信。
它根本，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望月悠擡起手，那雙被保養的雙手修長漂亮，卻讓咒靈難受到了難以抑制的恐懼。
領域裏的咒力像是操控自己身體一般被他操縱著。
整片海水其實都是咒力組成的，只需要心念一動，一部分咒力融合在一起，又漸漸形成數道水龍卷。
它們互相撞擊在一起，咒靈早就在強大的壓力下被擠壓成灰飛。
海水吞噬了咒靈骯臟汙穢的血液，在潔白月光的照耀下再次歸於平靜。
咒力被大量消耗的副作用讓望月悠搖搖欲墜，用手扶住自己劇痛的頭，他睜著藍眼睛，看著頭頂皎潔的明月，喃喃自語道。
“遠不止這樣。”
完全體的領域能做到的遠不止這些。
可現在，還不需要使用出它所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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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沈悶的撞擊在耳邊炸開, 幸村精市擡起頭就看到無數的枝條纏住小後輩的手腳，像擲鉛球一般，將人遠遠地拋了出去。
“悠悠！！”
“望月悠！”
兩聲驚呼一同響起。
幸村精市腳步一動, 想過去將人扶起來。
“你想去哪？”冰冷的少女聲音在身側響起，脆弱的脖頸被一只手牢牢扣住。幸村精市不禁皺緊眉頭。
“可惡，給我放開他！”
看著突然出現的半妖, 米可瞪大眼睛, 它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潛藏在暗處。
“你好好藏著就算了, 偏偏要自己送上門來。”半妖伸手將它扔到一邊，垂下眼, 語氣略帶嘲諷，“米可，你未免太高估那個咒術師的能力了。”
“人類永遠不值得相信。”
掐住脖頸的手漸漸用力，幸村精市有些呼吸困難, 他看向正以勝利者姿態欣賞這場打鬥的半妖少女, 以及踉蹌著停下腳步的小男孩。
金井暉是偷偷跟在瓊的後面來到領域裏的, 這樣一副勝利者姿態的少女跟他印象裏的那個人完全重合不起來。
而現在, 她還想要殺了這個看起來很瘦弱的大哥哥是嗎？
少年咬牙，一頭沖過去撞開了少女, 而米可也趁機用自己的術式攻擊了她的精神，讓她短暫的陷入混沌的狀態。
金井暉將幸村精市擋在自己身後。
“小時候我很想大聲問問神明, 為什麽要讓我經歷那麽多苦難。”他的表情似哭非哭, “我以為我等到了我的神明, 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
“我從來都沒有被神明註視著。”
金井暉擡起頭, 註視著那雙湖綠色的眼睛, 他突然有些悲哀。
那雙眼睛曾經如此通透美麗，如今卻帶著太多她不該承受的東西。
他動了動嘴唇, 嗓音沙啞至極。
“其實我都知道，我猜得到。”
“姐姐的仇恨，還有父母見不得光的事情。”
“所以我說過要帶她離開。”
【你生來就是這樣的命。】
【你是個妖怪，你的親生母親就是被你害死的！】
【只要你活著就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危險！】
【還不如好好發揮出你的價值，為我帶來財富與地位。】
【姐姐，等我再長大一點，我們就離開這裏吧。】
【我帶你去過人間的生活。】
少女閉了閉眼。
一切都太晚了——
她的生命已經跟那只詛咒連在一起，如果塔洛斯被祓除了，她也會隨之消逝，所以死的只能是那個咒術師。
……
望月悠耳朵邊嗡嗡的響，身上原本的傷口皸裂，造成了很嚴重的二次損傷，鼻尖隱約還能聞到鐵銹的味道。
血液延著身體流下，滴答的落在地上。
燃燒生命力原來會這麽痛。
明明這個少年咒術師已經傷痕累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可塔洛斯內心卻瞬間湧出無比強烈的危機感。
塔洛斯逐漸失去耐心。
它的翅膀已經被雷暴燒成灰燼，皮膚被灼傷的部位傳來刺痛。這一場戰鬥他們二人幾乎兩敗俱傷。
不能再糾纏下去了，它有一種預感，如果不盡快解決掉這個人類咒術師，它會死。
【死】。
這是塔洛斯從未接觸過的概念。
開什麽玩笑！
我可是神明啊！
但是，註視著那雙冰冷淺淡的眼睛，思考突然一片空白。
這樣高高在上的眼神……
為什麽，你比我還像神？
那把短刃還插在胸口，狂暴的力量順著冰冷的鐵器傳導到心臟的位置。
咒靈也有心臟這樣的弱點嗎？
這還是塔洛斯第一次感受到威脅。
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次使用這種無法控制的力量，你會比我先死的。
望月悠的頭隱隱作痛，緊皺著眉，眼前出現了重影。
耳邊的嗡鳴聲小了一些，有誰在大喊著說了些什麽。
透過模糊的視線他看到幸村精市被人掐住脖子，呼吸困難的樣子，眼神不自覺的變得極其危險駭人。
——是我的錯。
如果我設了『帳』，部長就不會誤入這裏了。
如果沒有望月悠，幸村精市應該會像普通人一樣打好他的網球，好好的跟立海大的其他人拿到全國三連霸，甚至是站在世界網球的頂端……
可現在想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
哪怕是死。
我也要保護好他們。
絕對、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他。
望月悠垂著細長的眼睫，福至心靈一般，抓住了那最後一絲靈感。
對抗領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我也展開領域。
“領域展開——”
他張開嘴，用一種極其冷靜的語氣說道。
“朔望晦弦！”
危險！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咒靈一瞬間驚愕。
……怎麽可能。
這個人類的小鬼，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
這樣的年紀，他怎麽可能會學會【領域展開】？！
戰鬥了這麽久都沒見他施展，說明他很可能是在這一剎那習得的。
怪物，這是個小怪物！
咒靈略帶慌張的伸出手，想要趁著領域展開之前殺死它的主人。
但是，已經太遲了。
洶湧的海水以勢不可擋的速度摧毀著這處空間，轉眼之間，咒靈的領域被大海吞沒了，四周頓時靜了下來，低頭望去，大海在腳下起伏著，翻滾著，一眼望不到盡頭。
眼前的場景，不僅讓敵方震撼，就連幸村精市和米可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站在大海上，海水與望月悠的眼睛一樣，是皎潔無比的蔚藍色，月光在海面上彌漫，倒影隨著海浪在夜幕中翻騰變幻，無比美麗。
咒靈的血月被清冷的圓月所替代。
望月悠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左側的額頭到臉頰的傷痕還在淌著血，半張臉被帶著鐵銹味的紅色液體所覆蓋。
咒力已經快要消耗一空了。
思維也越發遲鈍恍惚，望月悠卻緩緩扯開了嘴角，笑了起來。
笑意的起伏牽扯到胸口和背後的傷，傳來劇烈的疼痛。
但沒關系，因為——
他的領域已經展開了。
血從他的眼睫上滴落，將淺金色的睫毛染成了血紅色，另一只幹凈如初的藍眼睛帶著孤註一擲的瘋狂。
“這怎麽……可能？”
咒靈的聲音沙啞，像是從喉嚨裏一點點擠出來。
這是完全閉合的、遠超特級假想咒靈領域的領域。
幸村精市抱著貓，仿佛被人按下了暫停鍵，直楞楞地站在原地。
這是悠悠的……領域？
米可也睜圓了眼睛，心跳瘋狂地鼓動。
望月悠他才11歲！
放在整個咒術界，他都是百年……不，千年難遇的天才啊！
震驚過後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
看啊，這是它的夥伴，它真的撿到寶了啊！
只是，現在還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望月悠轉過身，朝著被他牢牢護在身後的少年走過去，他的腳步虛浮，仿佛隨便一個小孩子都能將他推到在地。可不管是咒靈還是半妖，誰都不敢動。
越過如臨大敵的半妖，懵在原地金井暉，一直來到呆楞的藍紫發少年跟前。
混亂的快要炸開的腦袋在看到這個人完好無損的時候，總算安靜了一些。
他張了張口，卻出乎意料地嘔出了一大口血。
“！！”
幸村精市扔開懷裏的貓，想要伸手扶住身受重傷的小少年，可一時間卻無從下手，他身上的割傷看起來觸目驚心。
望月悠搖搖頭，異能力突然沒有了回應，無法治愈身上的傷口，雖然自己處於瀕死狀態，但他還不會死。
“漂亮嗎？我的領域。”望月悠笑了笑，他好像真的很在乎自己在幸村精市心中完美的形象。
哪怕自己不再美麗，他的生得領域也要繼承他以前的美。
幸村精市握著拳，壓低嗓音道：“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景色。”
這是他的小後輩在生死之間領悟到的生得領域。
幸村精市眼眶發紅，低頭擦掉了眼角的眼淚。
望月悠拯救了他們，而他卻只能自己救自己。
他明明才11歲，這個世界為什麽要讓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戰鬥在最前面啊。
你能不能別做咒術師了？
他想這麽說。
但是悠悠會生氣的吧。
因為望月悠成為咒術師不是為了人類，只是為了有能力保護他所珍視的一切而已。
“別哭。”望月悠抿了抿唇，低啞的嗓音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
一定是被咒靈嚇到了。
藍眸中晦暗不明。
原本平靜的水面仿佛被他的心情影響，形成不尋常的圖案，飽含水氣快速旋轉的氣柱狀水龍卷在海上生成。
內部風速超過每小時二百公裏的水龍卷像一個巨型漏洞一樣在海面旋轉，危險程度不亞於龍卷風。
水龍卷一邊旋轉一邊朝著咒靈快速移動，沒有翅膀無法逃離的咒靈被輕而易舉的卷入其中，皮膚被撕裂，鮮血淋漓的咒靈難以置信。
它根本，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望月悠擡起手，那雙被保養的雙手修長漂亮，卻讓咒靈難受到了難以抑制的恐懼。
領域裏的咒力像是操控自己身體一般被他操縱著。
整片海水其實都是咒力組成的，只需要心念一動，一部分咒力融合在一起，又漸漸形成數道水龍卷。
它們互相撞擊在一起，咒靈早就在強大的壓力下被擠壓成灰飛。
海水吞噬了咒靈骯臟汙穢的血液，在潔白月光的照耀下再次歸於平靜。
咒力被大量消耗的副作用讓望月悠搖搖欲墜，用手扶住自己劇痛的頭，他睜著藍眼睛，看著頭頂皎潔的明月，喃喃自語道。
“遠不止這樣。”
完全體的領域能做到的遠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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